“这个时候跑回来……是弁天台场那边出了什么事吗。”他猜测道,脸上的神情因为这种推论而显得更严峻了。

“岛田和相马派你回来……是想向我报告什么?新政府军的动向?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新情报?”他慢慢思考着发问,然后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了一句:“不是说了近期要盯紧箱馆湾那边的情形吗?难道那边的人没有好好地把情况都报告到你们那边吗?……”

柳泉沉默了一霎,张了张嘴,最后却摇了摇头。

假如能够无视历史的真实、任性地完成岛田与相马主计的托付的话,她现在就应该说“新政府军趁夜渡海、进攻了弁天台场,新选组在人数和武器上都居于绝对的劣势,也许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请土方先生现在马上就想想办法吧”。

或者,更冷血一点的话,她就应该再拖一点时间,拖到他注定要奔往弁天台场支援、却永远也到达不了那里的时刻,再告诉他弁天台场的危急情势,最后坐视他倒在途中,牺牲在通往同伴们所在之处的道路上——

假如一切都可以单纯地从心出发的话,她应该说“我是受了同伴们的托付,拼命回到这里来找您请求支援的”。

或者她应该说“即使前途希望渺茫,我们也从来没有一分钟丧失过对土方先生的信心哦”。

应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着土方先生能够作出最好的选择”。

……应该说“时至今日还能像现在这样重新与您相遇,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

……应该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起您曾教会我的一切,那些回忆就能够鼓舞着我继续前进”。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为了更高的目标——维护历史、维护真相的目标——她只能一次次地坐视他倒在追寻同伴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