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两旁拉开自己房间的障子门。
……然后,她就愣住了。
因为——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地,今晚以那个从未真正执行过的“寝当番”为名,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竟然是——
她的脸上露出了清晰的错愕神情,喃喃地说道:
“……兼桑?!”
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的爱刀,正大马金刀地盘膝坐在榻榻米上。他仍然穿着那袭黑色长裤和红色短上衣的便装,长长的黑发以发带扎好,从右肩上垂落下来;听到了她推开障子门的声音,他转过脸来,当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之时,他并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脸上再露出什么尴尬或羞恼不安的神色。
“啊。”他用一种极为坦率的态度应道,两手分别撑在膝盖上,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坐在铺开的寝具旁;当他注意到柳泉并没有立刻走进来的时候,还伸出左手,啪啪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榻榻米。
“怎么了?进来啊。我不是为了寝当番才来的。”他粗声粗气地催促她道。
柳泉的动作和表情都停滞了几秒钟之后,她忽然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果真如他所言一般地迈步进入房间,还回手把障子门轻轻关上了,然后走向他,在他身旁他示意过的空位上坐下。
“是啊,我当然知道。”她含笑应道,目光里有一抹狡黠之意微微一闪。
“毕竟,你也说过,‘谁会想要去睡刺过自己一刀的人啊’,是吧?”
和泉守兼定一窒。
他语塞了半晌,忽然涨红了脸,就像是十分生气一样,眉眼危险地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