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的心头掠过的,居然是类似“为什么不提我的名字”、“队长的身手比我好得太多了所以我才是那个需要救的人吧!”这样的吐槽。不过他还算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所以他只是硬挤出一丝类似后脑被人偷袭敲了一棍、好气哦却还是要保持围笑(不)的笑容,咳嗽了一声,尴尬地应道:“是、是吗……”

下一刻他注意到他的队长也是一脸诧异——然后那丝诧异很快地又变成了无奈——的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那个自称名叫“筱田一绪”的年轻女子,什么都没有说。

要不是他们已经死到临头了,并不是什么八卦的好时机;新井就会好好地打探一下这个姑娘背后的秘密——包括在大阪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斋藤队长说对她有恩的是土方副长而不是他,她却仍然这么顽固地打算把报恩的行为一股脑地倾泻在斋藤队长的头上……

啊啊,也许过了今夜之后,这些问题的答案,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了吧?

新井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今夜眼睁睁看着太多同伴倒下,或被炸得血肉横飞的缘故,面对自己的队长这铁面具一般不可撼动的镇静冷然,新井内心中逐渐升腾起来的那种凡人都会具备的惊恐,又被理智最终压制,而慢慢地落了下去。

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应了个“好吧”,拎着自己那杆步/枪,又慢吞吞地走开了。

斋藤猫着腰在战壕里穿行,借着先前大家潦草挖成的、浅得站直身子的话只能挡住多半个身子的战壕的遮挡,他尽可能地到了阵地各个方向上他能够到达的最远之处,观察那附近的状况。

就在他在战壕里压低身子来回穿行的时候,萨长军队那边当然也没有停下来。炮弹和子弹嗖嗖地就跟不要钱似的在战壕上空飞过,几乎密集到交织成一片火网。

斋藤再把自己的身躯压低一点,右手拎着一杆步/枪,加快步速回到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

那个位置现在算是正面迎击官军的要害之处,然而新选组这里已经不剩什么人可以加强兵力把守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