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赢。”

他说。

“因为不管你在此遇到了怎样的困境,我永远都比别人更理解你的选择,也永远都比别人更有办法帮助你。”

柳泉先是微微瞠大了双眼,侧过脸来,直视着他那双内蕴新月的瞳眸。然后,她缓缓合上了眼帘,就像是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受到他的影响和支配似的。

“……不。”她回答道。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释放出这么多的好意。所以,完全不敢接受。”

也许是因为合着眼帘、不用直视着三日月宗近的脸,她反而比往常要来得更加直率些,说话也更加坦白些——虽然他们两人现在的姿态,实在不宜进行严肃(?)的对谈。

“长久以来,即使再难的问题,我也必须要自己去面对……”她平静地用一种叙述的口吻说着,垂下的长睫微微抖了抖。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所以,请不要让我习惯了去依赖什么人的力量。因为这样的好事是不会永远发生的。”

三日月宗近仿佛有点惊讶于听到她这样的剖白,顿了一下,忽然右手在她脸旁的榻榻米上一撑,借势坐了起来,就那么侧着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仍然没有立刻弹起来坐直的女审神者。

“可怜的孩子。”他含笑说道,语气不辨喜怒,注视着她的眼神倒是很柔和。

“你不能永远照顾着所有人……嘛,不过,这些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说。”

他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何挫败之感,他注视着她的眼神里恰如其分地及时带上了一点旁观者单纯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