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搭建在京都各处的山鉾旁,奏起热闹的乐曲。隔着一条沉默的鸭川,女审神者仿佛侧耳聆听着远处传来的笛声与鼓声。又或者,她只是假装如此,实则是在侧耳倾听着另一个方向上的池田屋里传来的喊杀声以及刀剑相交、金铁撞击的声音。

最后,她抬起视线,环视了一圈自己带来的付丧神们。

“……我们回去吧。”她语调沙哑地说道。

没有人说话。直到一道金光闪过,大家重新从建立在本丸庭院里的传送阵中踏出来的时候,依然都保持着沉默。

然后,女审神者径直大步流星向着走廊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解散吧。”

被这种糟糕的气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粟田口家的小短裤们飞也似地回到了自己家的房间。

虽然山姥切国广不会主动说今天的见闻,笑面青江也未必会说,然而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女审神者离去之前,也并没有严令大家不得将今天所遇到的异状外传。

于是,到了晚饭以后,从出阵回来之后就躲在房间里、以处理公务为名,并未在其他付丧神面前露面的女审神者,洗完澡一边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走在走廊上——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哼着歌——一边看也不看地推开自己卧室的障子门时,瞬间动作就凝固在了那里。

……如同这漫长的一天里稍早些的时刻,当她在元治元年的三条大桥桥头,听到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的声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面露错愕之色。

因为屈膝正坐在她房间内的那个人,穿着蓝色的和服式内番服、内里还配衬着老年人式保暖内衣,闻声抬起头来,冲着她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