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一瞬间无法遏制地露出了极为愕然的神情。先前她身上的那种指挥适意、意态从容的余裕仿佛像是冰消雪融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甚至握紧手中的太刀,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然后自言自语地喃喃了一句:“不可能——!!”

小短刀们都诧异而担忧地盯着她。山姥切国广仍然拉低自己头上罩的那块白色破布单,几乎把多半张脸都罩进布单下方的阴影里,一言不发。只有刚刚暂时离开三条大桥的桥头去周围侦察的笑面青江,看起来像是有点料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唉了一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所以我才说,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

遇到什么呢?他并没有说下去。

这个时候的情势,也不允许他再说下去了。

因为从旁边的一条巷道之中,猛地冲出来一队十几个穿着浅葱色羽织的人!

浅葱色羽织,谁都不陌生。即使以前没有亲眼见过历史人物穿着此物,大家也都在兼桑的身上看到过。

柳泉听到自己身后的药研低声说了一句“新选组……?!”,本就低沉的声线里带着震惊的余波。

然而她已经完全无法顾及自己带来的这些付丧神的惊异之情了。

确切地说,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僵硬在原地了。大脑好像已经被搅成了一锅浆糊,又沉又重又是黏腻,还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像是火山涌出的岩浆,带着一点热度,烧灼得自己从里而外、从大脑而至肌肤,整具身体都滚烫刺痛。

从那一队穿着新选组标志性浅葱色羽织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