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那堆原本就只剩下一小堆的拼图片飞快地减少着, 那张在墙上挂了五年的半成品拼图则渐渐成形。

宗像礼司看上去还是十分悠闲, 他拿起新的拼图片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 但在他手下,拼图的新部分匀速增加着。而坐在他身旁一米之遥的柳泉,则微微咬着下唇, 仿佛在烦恼地思考着什么, 有的时候连续拼出好几片、有的时候又仿佛卡在某个难点上迈不过去;她的满脸困扰和宗像礼司的游刃有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就在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场之下, 那一小堆拼图片在渐渐缩小着,最后从一小堆变成了二十片,十五片,十片,九片,八片……

柳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起来完全已经被激发出了好胜心。而宗像礼司的唇角微微弯起,看上去就好像噙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似的。他甚至不再转过头去瞥一眼拼图片上的图案、再和地上已经拼好的地方作对照,而是信手拿起一片,扫一眼就放到某个位置上去。

不过最后只剩下几个空位的拼图,当然要比空白一大片让人毫无头绪来得要简单些,即使是柳泉这种拼图废,也只需要综合图案作些简单的取舍就能找到正确的位置。于是转眼间那几片拼图就回归了原位,最后只剩下一片——

柳泉抢先一步把自己手里的那片拼图硬塞在正确的位置上,因为太过匆忙,拼图片的边缘甚至没有严丝合缝地嵌入空隙中去,翘起了一角。不过她可来不及再去追求完美,眼角的余光一扫,看到室长大人正用和刚才没什么两样的速度悠然自得一般地把手中的拼图往正确的空位放下。

真庆幸自己坐在拼图堆的左侧!这样自己去摸最后的那一片的时候使用的就是惯用的右手,而单单只是伸手去捞一样东西的话,她的右手反应速度已经在长年的拔刀斩下抢占先机的战斗中,磨炼得足以去练习小一拿手的居合斩了!

柳泉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往右微一倾身、同时伸手捞向地上静静躺着的最后那片拼图——

然后啪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在触及那片拼图的一瞬间被另一只手牢牢按在地上!

而因为这个动作,那片她的指尖刚刚碰到的拼图也似乎滑开了一丁点——也许只是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而已,然而它脱离了她的控制,被另外那只手连同她的右手一起,都按在那温热的掌心之下!

柳泉闪电般抬起头来,下意识发出“哈?!”的一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