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声音清晰地发抖, 哑着嗓子提高了声调, 严厉地喝问着她。

柳泉勉强向上扯了一下唇角,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挤出几个字来。

“没、没事……只是……流弹……不、不是要害部位……”

土方的肩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视线突然向一旁侧滑过去,从她脑后散乱地铺开在土地上, 因为沾满了血迹和尘土而纠结的短发上滑过, 最后盯紧了她身上那件过大的男式洋服外套。

他漂亮的眼眸里, 困惑之色只闪现了一霎那,随即被极端的愤怒和痛苦所占据。他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稍早前在五棱郭所耍的花招一样,表情微微扭曲了。

“你……你本来就打算打扮成我的样子,去弁天台场?!”他好像不敢置信似的质问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想——”他艰难地抽息,似乎非常痛苦地吐出下面那个不祥的推论。

“……替我去送死?!”

“不……不是这样……”柳泉立刻否认,但是她因为重伤而气息奄奄,声音极其微弱,显得这种反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似的。

土方并没有接受她的说辞。

“……我马上带你回五棱郭。”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脸,视线又转向她左下腹的位置——那里虽然似乎已经停止了渗出新的血色,然而那一大片暗色的血迹也足够触目惊心。

他当机立断,暂时放弃了追究她的动机和事情的真相,向着她的膝弯和肩膀处伸出手来,好像打算把她抱起来似的。

他骑来的马在旁边原地踏了几步,喷出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