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有人曾对我这样说过,但我想不起这话是谁说的了。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在一弯残月下已然化成一副完全癫狂了的模样的化姬,我忽然觉得这话说得或许是对的。

我实在不清楚化姬与爷爷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她将她的血留在了源氏,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这张与她八分相似的面孔也是很好的证明。

她被那条名叫“婚姻”的锁链束在源氏几百年,我无法想象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爷爷相处的,更无从得知爷爷是怎样对待她的,但我能看到的是,即使在爷爷已经逝去了几百个年头的如今,化姬依然没能解脱。

真是可怜。

没来由的,我心里忽地泛起了一阵悲悯——尽管我知道这样的情绪或许并不合时宜。

被血脉束缚的命运最终会化成难以逃脱的囚笼,化姬是这样,我自己又何尝不是。

我也是源氏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忽的,化姬似有些愠怒一般,她抬手挥动着匕首便直直朝我脸颊的方向划了来。

这距离很近,好在癫狂之下的她动作并不算精准,也是我一直全神戒备着,疾退了两步,我总算躲开了她的这一记攻击。

她有些讶异地“哦”了一声,只是声音里的鄙夷却没有丝毫消减。

“你这动作倒是有些长进。”她稍稍收回了匕首,也不急着抢攻,只是看着我:“如果你的灵力还在的话,或许也是个难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