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他又说,声音很轻,语气却带着笃定。

“大概会的。”我不自觉地将手又收得紧了些,“只是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脑海里浮现的是第一次在林间见到他的场景,那副与眼下十成相似的面容,终因为写满倨傲和冰冷而让人心生怯意。

如若时光真的从此刻开始跨越,那再见面的时候,他又该作何反应呢?

“会是怎样呢。”他也呢喃着附和了一句。

他回手,将我蜷曲到有些不自然的手掌握进掌心,接着又道:“总归是作数的。”

“什么?”我侧头。

“再见面的时候,我会向你提亲。”

浅色的瞳中透出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笃定。

——这是约定。

也是咒。

我看着他,良久,终于只是有些忸怩地别过了视线。

“这样的承诺我不敢应。”轻咬了下嘴唇,我缓缓开口:“我……”

终究是源氏。

后面的半句话我并没能说出口。于是对话就这样突兀地停在了半途。

残存不多的理智终究还是在提醒着我,待再见面的时候,我便又是那个肩负着记录鬼史使命的源氏,我终究被这个姓氏,这种血液束缚着。

且抛开我们之间的纠葛不谈,首先源氏就不可能接纳鬼舞辻无惨这样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