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观刑广场中央还立起了国王专用的棚子,诺福克公爵抬了抬眼,冲着亨利八世的方向弯了弯腰,像是在跟自己的主君做最后的道别。

亨利八世被诺福克公爵的行为弄得微微一愣,犹豫几秒后,还是脱下自己的帽子作为回应。

“这老东西死前还算是有点尊严。”亨利八世想起萨里伯爵的死前状况,对诺福克公爵多了几分好脸色。

但是这分好脸色并不足以转化为国王的仁慈。

尤其是当诺福克公爵看清行刑的斧头刃已经钝得有几个显而易见得缺口,而那位侩子手惴惴不安地需要用酒精来鼓起勇气后,他刚才的镇定便如伦敦的天气,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先生,还请您怜悯我这个老头子,不要让我在抵达天堂前,经历过长的痛苦。”诺福克公爵嘴唇发抖地跪下双膝,在脖子被压上断头木前,半是哀求,半是讨好道。

侩子手从未被大贵族如此诚恳地对待过,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道:“哦!当然了,大人。我会竭力减少您的痛苦。”

诺福克公爵死死地盯着侩子手的眼睛,这让后者变得比之前更加紧张。

“好了,开始吧!”棚子下的亨利八世挥了挥手。

侩子手放下自己的酒壶,提起斧子对准诺福克公爵的脖子,但却因为行刑台上的木头被雨水所腐蚀,因此在站稳的瞬间,右脚一空地卡在距离诺福克公爵一步半的位子处。手里的斧子也跟着跌落在诺福克公爵身旁,直接削去了他的鼻子。

“啊啊啊啊!”诺福克公爵发出一声惨叫,条件发射地想要离开断头木,但却被身旁的伦敦塔卫兵按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