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咽出声,眼泪扑簌跌落,半捂着脸又心疼又气:“你简直是个傻子,你气死我了。”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你……”沈珍珠说不下去了,重新坐下拉着她的手不停掉眼泪。
沈姝颜焦急不已,听见她的哭声更是心慌,直起身子摸到她的脸,安慰:“四姐姐,你别哭啊,没事的,白先生不是说了吗,有药的。”
喘了好一阵,沈珍珠才终于缓过劲来。
她抬起自己被汗水打湿的手指,抚了抚沈姝颜的脸:“是不是很怕啊。”
“不怕。”沈姝颜明晃晃的笑起来,“我刚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的,现在已经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总有生老病死,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看着她脸上懂事体贴的笑容,沈珍珠喉头一哽,险些又落了眼泪。
这日沈府气氛极其低迷,丫鬟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个个都提着脑袋做事。
沈祁从宫里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谁都不敢去打扰。
一直到戌时一刻,沈姝颜被夜莺扶着缓缓到了书房院子里。
沈珍珠说得对,她既然还拿自己当沈家的人,出了事情就不该一个人承担。
沈祁是她的父亲,沈珍珠是她的姐姐,他们应该知道的。
沈姝颜站在门口,听着夜莺敲响门,屋子里传来喑哑的男声。
“谁?”
“父亲。”沈姝颜睫毛轻颤,“是我。”
下一刻门被打开,沈祁眸色复杂。
沈姝颜伸手欲要扶住门框,却被沈祁捏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