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太太如今问我该如何,晚辈可不敢不懂规矩,只是既然听了一耳朵,便想着说两句。”林珩止漫步往沈姝颜身边走过去,淡声开口:“您还是回去找个明事理的人来吧,我瞧着顾文淮都比你们要明理得多。”
气急败坏的两人拂袖而去,沈姝颜目光复杂的盯着林珩止。
他往前一步站定,朝沈祁作揖道:“突然来访实属冒犯,还请沈大人见谅。”
“怎会。”沈祁干巴巴的笑起,他此刻神思都还没有从方才那件事情中抽离,“今日若是没有你这番话,还不知该如何送走她们。”
沈祁起身去了书房,于大夫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林珩止与沈姝颜身上来回打量,只觉两人之间必定有鬼。
林珩止迎着视线与她告辞,唤了沈姝颜一道出厅。
瞧这两人般配身影,她忽然问沈珍珠:“这两人……”
“您都看出来了还要问我。”沈珍珠一个白眼翻上天,继而又轻叹道:“真是不知道六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大夫人心里也是奇怪,当初沈珍珠姐弟两个刚满周岁,就听沈祁说起,陪沈老太太在严华寺修行的姨娘生了位姑娘,她本身就对沈祁无意,对这事也不甚关注,过不久沈老太太带着那姨娘回府,谁知不多时那姨娘便亡故了。
她并未亲眼瞧见那姨娘身怀六甲的模样,方才顾家两位老太太说的话她多少是信了一些。
沈姝颜带着林珩止去了亭边,情绪不高的问:“你今日怎么来了?”
“夜晖回府与我说了。”林珩止瞅见她不解的眼神,耐心解释:“前些日子顾文淮来寻过我,说起你的身世,他说你肩胛骨上有个胎记。”
沈姝颜眼神闪了闪,重活一世,她对这些事的接受能力似乎强了许多,就像一般姑娘按理这会儿应当是哭一哭的,可她只是红了眼睛,此刻看起来已经像个没事人了。
她轻嗤一声:“倒是不曾想自己也会有这般离奇身世。”
林珩止后背伤口有些疼,他抿紧唇想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她,却又张不开嘴。
将人送走,沈姝颜去寻沈祁。
他立在书架旁,肩身宽厚,沈姝颜轻声唤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