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早夭!她根本没有死。”顾璇情绪激动,甩开顾文娴的手去拉扯付老太太的胳膊,摇头道:“你告诉我,告诉我实话啊,我的孩子没有死!”
付老太太被她拉扯的来回晃动,顾老太太看着她闭上眼睛,几度忍不下去甚至要开口说出实情。
瞧着场面失控,顾文淮“砰”的一声将茶杯打翻在地,隐忍着皱眉起身:“当年那个女婴就是沈姝颜,你们到底还要瞒多久?难不成姑母连知晓自己女儿是谁的权力都没有吗。”
他情绪一时间上来,话刚出口就发觉付老太太面如死灰,他的祖母也低声叹息。
前几日沈姝颜来过府上后,付老太太察觉不对劲,便叫身旁的嬷嬷去调查,才知道当年送走那女婴的人半路被沈媛发现拦下。正巧沈老太太与沈祁姨娘在严华寺吃斋念佛,沈媛查明事情后,将那孩子送去严华寺,后来以沈祁与姨娘之女的身份带回了沈府。
若说当初她稍微留意一些,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骑虎难下的事情。
付老太太扶着额头,看着顾璇问:“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我能如何啊,我的女儿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又怎么会原谅我。”她眼角噙着泪,满脸都是绝望,“母亲,我对你太失望了。”
顾璇今日情绪起伏过大,对着付老太太说完这番话后便开始按着胸口止不住的咳嗽,一屋子人霎时间忙的人仰马翻。安置好后,顾文淮被顾文娴拉着到了长廊下。
她皱眉道:“沈姝颜怎么会是姑母的女儿?”
“千真万确,我叫人亲自去确定了的。”顾文淮知道她不相信,沉吟片刻道:“况且是姑母自己叫我去查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会知晓。”
顾文娴奇怪不已,“那既然孩子活着,当初又何必要将她送出去,自己的女儿被送走,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吧,况且姑母如今身子大不如前,忽然得知自己一直以为早夭的孩子没死,谁知道会不会加重病情。”
顾老太太从里头出来,目光直直落在顾文淮身上,眼神冷漠,沉声道:“跟我过来。”
两人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谁都没敢开口说话。
直到入了偏厅,顾老太太坐下后才开口:“给我跪下!”
父亲顾君山已逝,虽说顾老太太年纪大了,可这顾家还是她说的算。声线低沉,两人被吓得后背发毛,双双跪了下去。
“这件事情是璇儿开口要求,我便不拿家法惩罚你。”顾老太太中气十足,沉着脸颇为唬人,她瞧着两个小辈片刻,“你们没见过当初她生产时的险状,全凭汤药吊着一口气,郎中说母女只能留一个,她二话不说要留下孩子。当时那孩子,是硬生生被揉下来的,本以为怕是活不成了,可谁知生下来时竟还有气儿,可你们的姑母却就这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