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一步一步走到皇上身边,旬阳王眯着眼看清她的脸,突然大笑:“皇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先皇后去世多年,如今又寻来一个与她如此相似的姑娘留在身边,难不成是想取而代之?既然你这般念着先皇后,眼下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不如撒手前去寻她?”
这话实属大不敬,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不敢吭声,却见皇上笑开:“纵使朕去了,这江山也轮不上你,倒是不知你终日这般与朕作态是累还是不累。”
沈姝颜侧眸瞧了眼皇上,只见他神色清爽,丝毫没有半分因为自己手足兄弟背叛而产生的颓废。
心里“咯噔”一声响,她似乎开始发觉,这一切与她所认为的有了出入。
上辈子皇上在旬阳王谋逆后,身子衰败莫不是并非因为他。
久久未能收回视线,沈姝颜心中七上八下,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暗暗思量着皇上如何,下方扣押着旬阳王的顾文淮却在不停打量着她。
沈姝颜缓缓转过头,不经意间与顾文淮的眼神撞上,她皱眉,厌烦的移开视线。
这一幕被林珩止看在眼里,默默地扫过顾文淮的脸。
旬阳王丝毫不畏惧眼下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厉声道:“这江山你怎知轮我坐不得,论能力我又哪里输于你,可偏偏就因为你是先帝的长子便压我一头。你已经没多少日子了,放手吧,我还年轻,交给我,我能让这江山繁荣昌盛。”
他眼里闪着泪光,激动地说着自己的理想抱负。
沈姝颜心中暗暗叹息,多少人在这个位置上迷失了自己,又有多少人为了权利不顾生死也要放手一搏,分明遇事都是那么冷静头脑清醒的人,可偏偏一旦碰上皇位,个个都像患上了失心疯。
想起前些日子长孙灏与旬阳王来往密切,他大抵也是想要借刀杀人吧。
虽不了解长孙灏,可转念又想,有这样的机会谁不愿借旬阳王这把刀去杀皇上,若是成功了,便是离皇位更近一步,皇位在旬阳王手中也好过在皇上手中;若是败了,纵使调查也与自己毫无干系。
可是他们每一个都忘记了,皇上能坐稳这个位置多年,怎会是个简单的人。
皇上不愿再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大掌一挥,顾文淮扣押着旬阳王转身离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