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低声道:“不得无礼。”
她语气虚弱,连训斥都有些力不从心。
方才从练武场离开时,脚尖磕在门框上摔了一跤,额角被蹭出道口子。
夜莺轻叹,拿着瓶子走过去,“我给您上点药吧,不然留疤了可怎么是好。”
沈姝颜抬手碰了碰微肿的额角,眼神微暗,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来。”
“姑娘,我来你身边就是为了照顾你的。”
沈姝颜没搭理她,面无表情的用指尖沾上药敷在伤口,疼得她打了个激灵,咬着牙齿死死克制住,抿唇反复几次搽好药。
对上夜莺不明就里的眼神,低声解释:“夜莺,我希望你可以拿我做平等的朋友来对待,在这里,我不是沈家六姑娘,我只是个一心练武的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伺候我,我自己可以,这点伤不算什么。”
她将药瓶递还回去,垂下眼用帕子擦干净指尖。
是的,这点伤其实什么都算不上,比起栗枝当日受的伤,她总要再疼一些,疼的让她保持清醒才好。
裴夫人推开门,笑吟吟的提着食盒进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累坏了,我做了点饭菜给你,多少吃一些。”
沈姝颜受宠若惊的起身,绷直打颤的双腿走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不算麻烦的。”裴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我一见你就喜欢,快吃吧。”
沈姝颜淡笑,今日马步扎的狠了,一下午的时间连片刻都不曾休息,不过好在最后离开时,裴卓看自己的眼神变了不少。浑身肌肉紧绷,眼下手指颤抖的连筷子都捏不住,筷尖戳了好几次碗沿,无奈之下夜莺给她去找了瓷勺来才将就着能用。
忽然想起什么,沈姝颜轻声探询:“夫人娘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