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匀没听清她的低声言语,只自顾自的问:“可是……可是我不愿娶她啊,我娶了她根本不会幸福。”
“不愿娶?”许照年眼神如同会放冷箭一般朝他望过来,语气森森:“许照匀,你投入许家的胎,又是唯一的男丁,你应该清楚,从你甘愿享受这些尊荣开始,你的幸福就已经被耗尽。”
“这门婚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哪怕是我把你打残了,也要让你风风光光的迎楚鸢进门。”
“我们许家,丢不起第二次人了。”
说罢,许照年再也不看他一眼,脚步带风,快步出了门。
楚鸢与长孙璟的婚事就此作罢,沈姝颜不用担心她受长孙灏唆使给长孙璟下毒英年早逝,了却一桩心事,这几日她吃吃睡睡倒是浑身舒坦许多。
经此一事,皇后对长孙璟的婚事愈发上心,挑来挑去越是没有合适人选。
初五女儿节,沈姝颜坐在窗前将最后一针收尾,眼角含笑的盯着巴掌大的香囊。
上头绣着针脚细密的青竹图案,她瞧着瞧着,眼前出现了林珩止的脸。
两世之中她都未曾说起过,林珩止在她心头长久一如青竹,从未弯过腰,唯一的一次却是行刑场上那日,他被壮汉死死扣押着以面紧贴断头台面,他笑起来的样子,落泪的样子,闭眼的样子如梦似幻。
更甚至于那天夜里,猝不及防的吻让她重生以来所有的坚持与抗拒尽数化为一滩水,她竟隐隐生出种想要与他再续前缘的念头来。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沈姝颜抽回思绪,手指攥紧香囊,未拿下的针刺入指腹,沈姝颜皱眉,看着指尖殷红一点血,听清院子里沈珍珠的笑嚷,赶紧将香囊收进袖口。
今日天色极好,长街头举行赛龙舟,想看热闹却又不被应允的沈珍珠从晌午开始便过来磨着沈姝颜,用过饭,沈姝颜没法子便随着她一道前去。
也不知是不是严华寺那夜将自己剖析的有些狠了,沈姝颜觉得这几日沈珍珠甚是怪异。
抿着唇靠在摇晃的车厢内,沈姝颜蹙眉:“四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