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想还是心疼啊。”
说到底,沈今朝虽说为人跋扈,可到底是沈家头一个出嫁的姑娘,又是庶女,所以这嫁妆不可少了,份量更不可轻了,但凡这些哪一样礼数不周全,日后沈珍珠与沈姝颜仪亲时,就会被人瞧不起。
坐在马车上,沈姝颜靠着她的肩膀问:“四姐姐,你想好给大姐姐送什么了吗?”
沈珍珠眼神复杂的想了好久,终归还是叹息一声松口道:“虽说她这个人吧不讨喜,可到底是姐妹一场,她又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的性子……”最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咬咬指甲,“六妹妹,你添什么,我跟你一道吧。”
“我……”沈姝颜无力的垮下肩膀。
最终快到沈家时,沈姝颜轻声嘀咕道:“不如就算了吧,咱们是妹妹,也不该咱们给她添嫁妆呀。”
沈珍珠立刻一拍即合,点点头应声:“好,我就等你这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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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苑后院里头种了一片杜鹃树,眼下开了花,一眼瞧过去全是粉色。
今晨沈珍珠受了风寒,她便随沈睿一道前来,沈睿去了偏厅阅书,她倒是去了后院看花。
抬手碰了碰开的正好的杜鹃花瓣,上头还有残留的露水,她捻起指尖轻轻蹭了蹭,弯着眼睛抿唇笑开,心情顿时大好。
长廊下走过来一个身影,沈姝颜回头看过去,一袭玄色直缀的林珩止单手背后缓步走过来。
沈姝颜心里轻轻颤了几下,抿着唇后退两步,行了礼作势要从一旁溜走。
她不愿与林珩止待在一处。
在韩老先生学堂里呆了这么些天,不仅林珩止下了定论,就连其他几个人都发现了,前几日长孙璟还似笑非笑的打趣问他“你是不是与六姑娘之间有什么龃龉”这样的话,他当时只淡淡一笑,未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