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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抿了抿嘴,才接着往下说道,“他,也是一名烈士,牺牲了。”

这种平静的语气和站在镜头前那张沧桑的脸,以及背后阴暗的环境,无一不在告诉观众,有时候,平静是一种深沉的痛。

有时候,一些官方机构并不会像陆安或者多娱文化公益组织那样,不刻意去揭开一些伤疤,反而会因为某些因素,让伤痛更加淋漓。

“二十五年前,我第一次知道我儿子牺牲的消息,我很痛苦。”

宁其兰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第一次出现波澜,声音有点颤抖和因为年纪的原因产生的轻微含糊。

“他牺牲于84年,死后的第八年,我才接到……烈士……阵亡通知书。”

这句话,宁其兰停顿了好几次,哪怕是过去了33年,或者过去了25年,她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依然很痛苦。

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是一种很老百姓最普通的谦卑姿势,叙述再次停了下来。

女主持人并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示意,脸上习惯性的职业微笑也早就收敛了。

默默的等着宁其兰的再次开口。

宁其兰的话并没有逻辑,很散乱的说着。

“我痛苦了很多年,但,我并不后悔送他去当兵,只是没想到,那一去,就是33年。”

宁其兰再次抿了抿嘴,声音中的颤抖更明显了。

“我这些年唯一想做的,是能攒一些钱,去看他一次,他已经牺牲了33年,我知道他牺牲也有25年了,我这个当娘的,33年没去看过他。”

“也不知道,他在下面会不会冷,每天吃不吃得饱饭,有没有衣服穿。”

宁其兰说着说着,上下嘴唇开始剧烈的哆嗦,单薄的身子像是在积攒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