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话,定亲的时候没合八字就定了?如今才说八字不合,是个人都能听出不对劲儿来。
原本是亲上加亲的喜事,如今平白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薛家也没从荣国府搬出来,想来两家人也没翻脸。
那这说好的亲事怎么说作废便作废了?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既然是隐情,那定然干净不到哪儿去,经千张嘴一说,自然更入不得耳。
薛家本就比不得从前,又是商贾之家,日后宝姑娘说亲怕是不好说了。
黛玉晓得后,气眼泪直掉,湘云嚷嚷这要去撕那群嚼舌之人的嘴。
儿身为当事人的宝钗则淡然的极了:“旁人要说任他们说去,一个人的嘴好撕,一千张、一万张嘴还能撕的了吗?”
她身着一身昙色银丝撒花洋绉裙,腰间系着一条烟色软罗,低着头描着一幅——雪落松间图。峭壁上一株矮松积着雪,雪映天光、月色清明。
“你倒是心里不慌,还有心思于死丫头学画画。”熙凤失笑,随后又忧心道,“如今是觉得安逸了,日后该如何是好?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如若不然日后真绞了头发做姑子?”
“姑娘家为何非得嫁人不可?一辈子依附于他人未免太可悲了。”宝钗专心描着自己的画,头也不曾抬一下,“我也不会绞了头发做姑子,凭什么不嫁人就得绞了头发做姑子?我就做个老姑娘,外头人要如何说边让他们说去。天下有几个人是躲得过那悠悠之口的?”
黛玉歪了歪头,若有所思。
“我若是个男人就好了。”探春又有叹了口气。
熙凤刚想再说些什么,平儿就急匆匆过来了:“二奶奶,太太叫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