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中央摆着一张四柱雕花大床,床上挂着锦绣绘劲竹软烟帐,一边屏风后摆着台上置着四周缠金枝琉璃镜,另一边摆着三张金丝楠木椅和两个乌琴木案几。
贤枢半躺在床上,沉这一张脸,乌发披了一身,几个宫女低眉顺眼的站在长前等候吩咐。
圣上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愠怒,一个头戴嵌宝金凤步摇、身着秋香色蜀锦搀金绣花洋绉裙,俊眼修眉、雍容华贵、令人见之忘俗的妇人端坐在圣上身边儿——此人正是当今皇后。
见两兄弟正堵着气,她心里是又气又无奈。这俩兄弟关系向来好,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如今外有戎族来犯、内有朝臣贪污不作为,自己每日管理后宫都觉得分身乏术,陛下居然还有闲心和自己弟弟吵架?
皇后扶额叹了口气,道:“为着你俩这么闹,母后昨儿一共一碗饭都没吃下,昨儿夜里就睡了一个更次,今早天刚亮就传了太医过去。你俩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非得闹腾成这样?”
一听太后病了,兄弟俩脸上都露出了愧色,圣上恨铁不成钢道:“都是这小混账!正道不走,成日里五迷三道的!”
“胡说!”贤枢蹙眉反驳道,“这本是我私事,用不着皇兄操心!皇兄执意干涉作甚?”
“这是私事?”圣上拍案而起,怒道,“这是关乎朝臣国运的国事!”
“这又同国运有何关系?也不知谁成日里五迷三道的,就喜欢将没关系的两件事扯到一块儿!还国运!”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再用这种口气说一句试试?”
“说了又如何!”
“……”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阴阳怪气的吵个没完,皇后听在耳中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断的提醒自己此刻这俩兄弟都在气头上,自己不能再发火,得温柔得同他们将事情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