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道:“你可知,花与画一般,皆为心声。”

“诗词歌赋,何尝不是心声。”

可是我不想这样一辈子!

心中虽然不甘,可妙玉自始自终都是姑苏名门之后。她只是一脸哀戚,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流泪。

她淡淡地对邢岫烟道:“时候不早了,你用了斋饭就回去吧。”

竟然抬脚就走。

邢岫烟也知道妙玉有些怪脾气,也不叫她,而是对她欠了欠身,从来路回去了。

走到半道上,却见那佛婆急急忙忙地从岔路上而来,看见邢岫烟大老远就喊道:“姑娘请留步。禅师有请。”

“禅师?”

邢岫烟非常惊讶。她略一沉吟,就跟了上去。

跟着佛婆沿着小路走了许久,举目望去,尽是山石树木,直到转过一座假山,忽见一座小院儿隐在重峦叠翠之间,院子很小,只有一间屋子,中间挂着一幅观音像,地下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的人不是禅师又是谁?

屋子两侧的地上又有许多花器,有陶的有瓷的,各种器形都有,有的古拙庄重有的华贵典雅,不一而足。地上又有一大盘花,显然是刚采下来的。

邢岫烟进来之后,只见禅师对着观音再拜,这才转过来,对邢岫烟道:“请再做一件供佛之花。”

邢岫烟乖乖地应了。

她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花,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没有选两边的花器,而是把观音像前的香案上的钵取了过来。

她先用旁边已经处理过的稻杆扎了一大一小两个花留,然后又剪了许多短了约莫半寸的稻杆。取过黑色的钵,将花留定于两侧,中间用剪好的稻杆填满,整平,然后开始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