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在眼前,还有周远铭的姓名威胁在身侧,绾绣不得不承认。
「没错,王妃说得极是。我的确是兰妃娘娘身边的旧人,」她深吸一口气,「不过,我也有段时间没有和京城联系。」
「兰妃用来毒害我家王爷的香,是你给的吗?」
绾绣喉咙滚了滚:「不是,是姓崔的给的。
他原本就是在京城做香料生意,我与他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是有一次随娘娘出宫时,曾救过他一命。」
她短促笑一声:「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他长得和我死去的表兄很像。
我忽然就动了恻隐之心,第二次见面时,就给他一些银子,还用令牌替他摆平了些麻烦。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倾心于我。
我当然知道,未婚的青春女子,对这种事最为敏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当我奉命出宫时,就想到了他,去道了个别。
看出他眼中不舍,鬼使神差问他,要不要跟我走。那个傻瓜……他竟然就同意了。」
「哈哈!」绾绣笑着,眼角渗出泪来,「他简直傻得透气,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让他去娶那个蠢女人,他竟然也同意,就是看着我受欺负,有几次差点忍不住。
我说不着急,我都能忍,让他不必担忧。
我就是颗棋子,兰妃娘娘的棋子,盯着那个女人,以免她与珍贵妃有什么阴谋。
这一盯啊,就是这么多年。」
「珍贵妃的确有阴谋,但阴谋并不在扬城,」南昭雪语气平缓,却如锋利的刀刃,直进直出,「她让崔夫人带出我家王爷,就是为了顺利让王爷寄养在她名下,王爷回,崔夫人基本也就成了弃子。
你盯着她,可见她有什么大动作?
而且,兰妃也早知道,珍贵妃换了她的孩子,早有报仇计划,但这个计划中,没有你。」
「你是棋子不假,但你早成了弃子,她早就把你忘干净了。」
「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受的罪,吃的苦,忍的疼,都不过是一场徒劳,没有任何意义。」
「你原来可以和爱你的人,你的儿子,过幸福美满的小日子。
是你自己,把简单的事,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都陷到你想象出来的阴谋诡计里,生生断送。」
绾绣眼睛圆睁,像一只被束缚住肌骨的兽,一口气哽住喉咙,嘴猛地张开,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