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心思微转,手指轻过崔夫人肩背,拂过她身上的几根头发,收入琉璃戒。
送过玉簪,周远铭也便告辞回去。
女宾那这也开了席,南昭雪坐在崔夫人身边,感觉她似乎有点兴致缺缺。
「义母,」离远芳举起酒杯,「我敬您一杯。」
崔夫人浅笑:「你这孩子,这种日子,应该是我祝福你才对。」
「您不光救了我,我这订婚的事,您也替持不少,我都记在心上,敬您是应该的。」
离远芳语气真诚,微红了双眼:「我母亲去得早,若非是您处处照顾提点,又经常过来帮忙,我有好多事情不懂,也不会如此圆满。」
崔夫人赶紧安慰:「瞧你说的,大喜的日子,怎的要把我弄哭才成?我喝,我喝。」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扑哧笑一声:「这下行了吧?可不许再说见外的话。」
南昭雪浅抿一口酒,观察两人之间的情绪,想起李三娘所说的话。
李三娘极有城府,不会无的放矢,每句话都有意思,绝非空话,正是因为说的那名「崔夫人有重要场合要参加,」今天她才和封天极到这里来。
莫非,李三娘想暗示,崔夫人和离远芳的关系?
经过这几次打交道,南昭雪认定,崔夫人绝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哪怕之前可能有点,但现在绝不是。
无缘无故,为何对离远芳这么好?
南昭雪把酒倒满,举杯走到离远芳近前:「离小姐,恭喜你。」
「南夫人,多谢,」离远芳也不推辞,和她碰碰杯。
离远芳是习武之人,南昭雪没有妄动,饮完酒杯之时,装作头晕,身子一晃。
离远芳下意识一扶:「南夫人,没事吧?」
南昭雪手一拂,掠过她腰后垂下的发丝:「没事,酒力有点差,刚才喝得有点急了。」
离远芳立即吩咐人,上醒酒汤。
南昭雪坐回原位,身边的崔夫人对方才的事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吃到一半,崔夫人就提出告辞。
离远芳有些不舍:「义母,我还想着一会儿和您好好聊聊。」
「今日你还有许多事做,稍后人走了之后,你还得看聘礼单子等等,有得忙。
说话哪天不行?等你得空我再来。」
她走,南昭雪也不能再留,便一同离去。
到前面,看到等着的封天极,崔夫人鼻子里又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