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笑问:“二位也是去善堂的吗?”
“前面就是善堂吗?”南昭雪问,“我听说过,但还没有去过。”
“是的,这里原来是知府大人的宅子,但他为了徐州的穷苦百姓,就在这里办了间善堂,我还来这里吃过一顿饭。”
南昭雪和封天极下车,结了车马钱,站在门口打量。
出来进去,果真都是些穷苦百姓。
“要捐些银两吗?”封天极摸摸钱袋子。
“不必,捐银子,银子又不能吃,还不如改日叫百胜买些米粮来。”
“也好。”
“进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进去,也没瞧见田知府的轿子。
院子正中,有人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熬的是薄粥,虽然不是很稠,但排队等着吃的人也不少。
他们个个瘦弱,手中拿着碗,眼巴巴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锅。
难民。
南昭雪心里冒出这两个字,说不出的难受。
可明明,徐州并没有遭灾。
这不是灾,是人祸。
一路往里走,人人顾自己,也没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宅子不算大,后面有还有两进院子,有人在洗衣,有人在劈柴。
“哐”一声,一人捂着手,血从指缝中滴落。
南昭雪赶紧过去,拿帕子压住,又迅速拿出药粉上药。
对方全程一声不吭。
南昭雪给他包扎好,这才发现对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脸色苍白,极瘦,两腮都凹陷下去,眼睛显得大得吓人,空荡荡没什么精神气,嘴唇乌紫。
身上的布袍破旧,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晃荡。
“没事吧?”南昭雪看看他劈的柴,这么瘦还干这种活。
他不说话。
南昭雪正想再问,一个老者从月亮门里出来,赶紧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