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都迈步阎王殿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在叫他。
“先生!太白先生!”
太白勉强睁开眼,恍惚看到一人在他面前摆手,还看到……满是星辰的夜空。
夜空?!
冷风一吹,他打个激凌醒来。
“闫小哥?”
闫罗刀见他醒了,赶紧关切道:“先生,您怎么样?”
太白想动,发现动不了。
“先生别动,您还被埋着,我这就救你出来。”
“埋?”太白声调都变了,一张嘴吞下一口土。
“是,刚才大地动,房子塌了。”
太白:“……”
闫罗刀和几个村民一起,把东西扒开,太白这才感觉能动弹了。
“您能站起来吗?活动一下,看有没有受伤,伤到骨头什么的。”
闫罗刀扶起太白,太白站在废墟中,看向四周,狠狠倒抽一口气,又吸一堆土,猛地咳嗽半晌。
不只是他,苍柏和书童也都被压,村民们正在救他们。
太白欲哭无泪,满心悲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把他们几个人都救出来,他们站在院子里发呆。
房主也跑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边嚎哭一边道:“天呐,我是造了什么孽!明明是好心收留你们,怎么会这样?”
书童闷声道:“大地动也不是我们招来的。”
房主红着眼睛想反驳,被村民拦住。
南昭雪披着斗篷,通身贵气,相比太白浑身是土,从头到脚都是灰头土脸,简直是云泥之别。
南昭雪眼中笑意飞速闪过:“这是怎么话说的,好好的……先生要不去我们那边挤挤?我们这边的院墙倒了,但房子还算可以。”
太白想起自己被埋,哪还敢住?万一再来一下子,他们那这也不保险。
“不,不用了,我……”他扭头看到马车,“我住马车。”
“也好,”南昭雪勉强答应,“那时间不早,各自休息吧,多谢乡亲们!”
太白懵头懵脑也向村民们道谢,闫罗刀扶着他去马车上。
他光着脚,靴子早不知去哪了。
上了马车才想发现,被褥铺到屋子里的土炕上,也没抢出来。
万般无奈,只能抱着个大引枕,靠着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