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药都倒出来,一共有十来粒,一股脑都往嘴里塞,有几粒从他手上残缺的地方滚落落。
他一边生吞,一边趴下去捡,似是生怕南昭雪会吃。
南昭雪见他满嘴土而丝毫不顾,问道:“这东西不好?”
那人连连点头,指指瓶子,又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还要去边关,不会在此处久留,你如果愿意同行,就点点头。”
点头。
“同行可以,我也能为你解毒,但你要答应一个条件。”
点头。
“我不知道你与太白究竟什么关系,有什么深仇大恨,跟着我的前提是,在你不能正常说话,我没有查清楚事情之前,你不能轻举妄动,简单地说,就是不能让太白认出你。”
那人思索片刻,郑重点头。
“好,既是答应,我就说一下规矩,一切服从安排,若是犯一次,那就离开我的队伍,犯两次,就把命留下。记住了吗?”
再次点头。
“那从此刻起,就给你一个新名字,”南昭雪微顿,“深流。”
深流,暗藏汹涌又寂静无声。
那人眼中闪过惊讶,微微泛红。
他拱拱手,道谢。
原本以为,南昭雪会直接给他取个“哑奴”之类的名字。
“你先下去休息,在临州这几日就听百胜的,这里是胡府,同时也要守胡府的规矩。”
深流再次点头。
百胜把他带下去,封天极从屋里出来。
“怎么样?”南昭雪问。
封天极微蹙眉:“那瓶药被他吃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看他这样,是对太白恨之入骨,如果他现在的样子真是太白所害,那也的确该恨。”
“没事,我还留了两粒,”南昭雪挽住他手臂,“此人心性坚忍,我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从西梁到我们这里,他没有忍不住冒失动手,可见并非什么鲁莽之辈。
而且,他很机警,我和野风出去察觉,想诱他现身,但他并没有上当。百胜说,暗卫也是经历波折才抓他到,此人还有一身傲骨。”
“我们对西梁一无所知,如果能一路治好他,收为己用,倒不失为一个好帮手。”
封天极听她这么说,无奈笑一声:“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
南昭雪浅笑:“也不算,有六成吧,另位四成,还是需要王爷出手相助。”
“你呀,”封天极叹气,宠溺地吻吻她额头,“好,依你。”
正说着,外面又有脚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