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好,南昭雪微微松一口气。
胡老先生看着重新缝好的伤口,啧啧称奇。
“我的天,这……这就算好了?”
“当然不是,”南昭雪查看一下国公的脸色和气息,“最难的,是要熬过感染期。”
这里的条件太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不可能搭造一个先菌的环境。
“不错,你说得对,我也曾去过战场。
很多伤亡,并非是战斗结束之后的统计数字,而是有很多类似这种情况,没有治疗好,感染化脓而死。”
说起这件事,胡老先生就十分难过。
这也是他不肯去宫中做太医的原因之一。
战场上的惨烈,民间贫苦的百姓,不比宫里那些贵人更需要大夫?
在宫中做太医,丢了自家性命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搭上全家。
哪怕是活着,也很有可能卷入漩涡,做着身不由己的事。
什么下毒害命,甚至让女子生不出孩子,怀了孕又流产……
那些阴私,极尽歹毒之事,呵。
他才不想干。
“怎么了?”南昭雪见他走神问道。
“没什么,”他收回思绪,“要如何防治感染?用药吗?我之前也用过,但成功率不是很高。”
南昭雪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的确是用药,但不是他理解的那种常规药。
“你写个方子吧,让外面的人准备,我来看护他。”
“……行,”胡老先生看得出来,她很累,刚才看的事,定是用了十分心力。
“你坐会儿,坐着看护,我去让他们准备药。”
胡老先生走到一半又回来:“他们肯定要问,我该怎么说?”
南昭雪略一思索:“你就说,和当初蒋锦皓一样,暂时没有危险,但需要耐心等待,不许进来探视。”
“行。”
南昭雪的确累坏了,但还不能歇。
趁着没人,赶紧给国公打了一针。
她琉璃戒里的药,无论是中药丹丸,还是西药针剂,都是最好的,药效最为强劲的。
否则,国公这种伤情,是要打点滴的。
那样一来,就更没法解释。
打完针,又测试一下体温,总算没有发烧,她多少能喘口气。
这一晚上过得,太惊心动魄了。
也不知道封天极现在怎么样了。
偏头看看窗外,天光已经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