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捻起一株草药:“林母妃性子沉稳,才能在这暗涛汹涌的后宫安度多年,这一次,若非是为我们考虑,她也未必会出此下策。”
“嗯,”南昭雪眸底慢慢凝结冷意,“所以,我们不能让她白受罪。”
“她的身体……”
“无碍,只是看起来严重,憔悴得很,但内里伤得不深,”南昭雪语气难掩沉凉,“但到底也是伤了。”
“我看想看柔嫔。”
“好。”封天极一口答应,“今天晚上。”
“可以。”
等了一会儿,封天彻从里面出来,脸色阴沉,双手紧握。
他看一眼封天极和南昭雪,眼神复杂,心疼又充满自责。
封天极轻轻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人暂时辞别林妃,出宫去。
走到半路,就听说余嫔复了位,即日搬回原来的宫中,再次成为珍贵妃。
这次年终尾宴,由于林妃生病,无法操办,就交由她来办。
虽然时间紧,但她经验丰富,之前办过许多回,也是轻车熟路,并没有多大难处。
南昭雪嘴角笑意一闪即收:“要去看看她吗?”
“不必,我们这次进宫,没什么人知道,父皇都没有见到。”
封天彻沉声咬牙:“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被那个番邦女子蒙了心智,什么都不顾了!”
封天极低喝:“老七!你胡说什么?什么老糊涂?”
南昭雪也微沉下脸:“我刚才还在林妃娘娘面前夸你,说你虽然脾气爆,但不鲁莽,不是个愚蠢的人。”
封天彻握紧拳头:“是,六哥六嫂教训得是。是我说错了,以后不会再说。”
封天极拍拍他:“平时不要想这些,有些事情要压在心底,不想,头脑就不会冲动,就不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明白吗?”
封天彻微红了眼睛:“六哥,我不甘心,我母妃她……太苦了。”
“我想带她出宫,我长大了,我有能力照顾她。
父皇不能疼她,我自己来疼。
可偏偏……因为这个她最不想要的身份,祖宗的规制,就困住了她。”
封天彻别过脸,露出几分脆弱:“如果打起仗来,倒是好了,我豁出命也要立功,向父皇要母妃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