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嬷嬷挺直腰背,说得句句激昂。
然而,当她说完这话,看到南昭雪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心里“咯噔”一下。
“可以慷慨赴死,可见感情至深,”南昭雪一脸的疑惑,“那么你,怎么就能看着她经常受尽煎熬,在她死后不说替她保管遗物,照顾幼主,只想着自己逃走活命呢?”
“你能隐藏自己,放火,杀人,易容,做苦活两年之久,被关在小黑屋里又有两年,这般能忍,却不曾想着为你的幼主做点什么。”
“我也只是个奴婢……”
“别拿这个当借口,”南昭雪冷笑,“瑛嬷嬷。”
瑛嬷嬷抬头,看着南昭雪漆黑的双眸,心砰砰跳。
“你撒谎。”
“王妃此话何意?”
“皇后为何要杀你?”
“因为神女她……”
“神女那时已死,你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她贵为中宫之主,又生有太子,地位无人撼动。
神女活着的时候,尚且是无倚仗没靠山,皇后坐视生下她生下皇子都无动于衷,为何在她死后,追着她的一个奴婢不放?
你是觉得,皇后已死,死无对症,怎么说都由你。”
“是你,察觉神女命不久矣,想给自己找靠山,主动向太皇太后投诚。
说你驻颜返童的药方,但需要多加尝试,还要和与太皇太后有相同血脉的人才可以,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的宋老夫人才对那些胎儿下手。”
“神女死后,太皇太后秘密把你要过去,王爷也就成了她试药的首选,所以,她时时让王爷去她宫中,轻则谩骂恐吓,重则关起来,甚至放血试药。
王爷年纪尚小,本就记忆不全,这种对他伤害极深的事,在他稍微长大之后,就形成一种心理疾症,自动避开封藏,不再回忆。
直到珍贵妃的儿子夭折,她要养王爷,你们才收敛一些,但偶尔也会让王爷过去听训。”
南昭雪手中刀刃一转,飞快割下她腮边两片肉:“是不是?”
瑛嬷嬷痛得惨叫一声,双手颤抖着想捂住伤口,又不敢触碰。
“你身为神女香侍,本来忠心护主,可你背弃主子,乃是不忠;主子死后,幼主本就可怜,你却硬着心肠做出残忍之事,乃是不义!”
“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还好意思让本王妃放你一条生路?”
瑛嬷嬷心理线彻底崩溃,连连叩头:“王妃,王妃!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是脑子糊涂了,做了错事,这些年一直都在后悔。
王妃,饶了我……我愿意赎罪,我愿意跟在王爷身边,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我们王府不缺牛马,也不需要你鞍前马后,你的确有罪,但在王爷面前伺候,你还不配,我怕你脏了他的眼!”
“王妃,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饶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