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有说出口,一只放药材的篮子砸出来,直奔他后背。
沈杏林初始想躲,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药篮子里的药材散落一地,篮子滚到台阶下,被封天极脚尖点住。
随后,一个人从里头冲出来,怒声喝道:“沈杏林,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说我是无理取闹的妇人?”
此人吼完,才看到封天极和南昭雪,愣了一瞬,行礼道:“见过战王殿下。”
封天极打量着他,不辩喜怒:“见过王妃。”
那人又道:“见过王妃。”
南昭雪似笑非笑:“我可不敢当,这位大人,你刚才,无理取闹的妇人?无理取闹的,可不一定是妇人,男子也比比皆是。不过,我挺好奇,你面对各宫贵人的时候,也在心里说她们是无理取闹的妇人吗?”
“下官不敢!下官并无此意,是这沈杏林,实在欺人太甚!”
“欺人?”南昭雪微挑眉,“谁欺谁?你们刚才一言一语,句句带刺,极尽讽刺挖苦,他说一句医者之心在胸,怎么,戳你们肺管子了?
又是穷苦卑贱的下贱之人,又是调侃死去的宫女,真是让本王妃有些恍惚,这究竟是太医院,还是无赖闲聊的三等茶肆。”
几名跟出来的太医脸色都一变,觉得这话说得太难听。
封天极短促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父皇每日为国事操劳,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国家计,为天下苍生计!
天下苍生,皆是父皇的子民,父皇日夜不辞辛劳,为的就是他们。
将士们吹风水沙,守边关,不顾生死,也是为的他们。
倒是你们,每日在太医院无所事事,倒是一个个养尊处优,看不起百姓?
谁给你们的胆子,谁给你们的优越感?”
几位太医被这番话吓得如同鹌鹑,也不敢再不高兴。
一人分开人群从里面出来,笑着行礼说:“原来是战王殿下,殿下息怒,息怒。”
封天极长眸微眯,目光锋利森凉:“原来林左院判也在,本王听他们吵成这样,说了那么多混帐话,还以为你这个左院判不在。”
林太医虽然为左院判,但此时并没有右院判,他们林医一家几代人都效命太医院,正院使的地位其实还不如他,年纪也大了,经常请假不来,只等时机到了,赶紧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