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所说极是,皇上还说了,没有旨意,不许她踏出半步,”曹嬷嬷语气讥讽,“雍王也被圈去紫山朝寺,他们母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珍贵妃抬手掠掠耳边的头发:“说得是,紫山朝寺,那是什么地方?是前朝皇帝自尽的所在,据说有缚龙锁,自我朝建立以来,去过那里的人,不是被折磨疯,就是被压垮了脊梁,出来也是个废人。”
“用本宫一个兄长,”珍贵妃声音轻轻,飘渺如凉风,“换雍王覆灭,也算是值得了。”
珍贵妃偏头看曹嬷嬷:“还是你聪明,一早察觉到有人在查融春,让本宫早有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伺候娘娘,应该的,老奴离开多年,重回娘娘身边,也应该为娘娘带份像样的见面礼。只是……”她一顿,“没有完全按计划走,连累得娘娘被罚。”
“战王妃,”曹嬷嬷一双老眼精光四射,“的确不像传闻的那般简单。”
珍贵妃长长吐一口气,合上眼睛。
此时,外面有人来报:“回娘娘,战王殿下求见。”
珍贵妃缓缓睁眼,眼底一片红。
曹嬷嬷扶住她,吩咐道:“赶紧给娘娘端药来!”
珍贵妃轻叹:“让他进来吧。”
封天极进院就看到有人端着药往里走。
他进屋,珍贵妃正苦得皱眉。
“母妃身子不适?”
珍贵妃放下药碗,又漱了口,曹嬷嬷一边伺候着擦嘴,一边回道:“回殿下,娘娘这几日因为忙中宫中事务,一直不太舒服,但又不敢放松休息,故而没让奴婢们说。”
封天极目光在她身上一转,觉得她很是眼生,但她说话条理清楚,几句话就隐着锋芒,可不像是一般的奴婢。
“母妃若是身子不适,就在这里歇着,儿臣来办。”封天极端过蜜饯,递到珍贵妃面前,“母妃,余家那边儿臣出宫后会去一趟,不会有人敢闹得过分。”
余国舅这些年从宫中顺出去的东西不少,若是被有心人盯着,说不定还会惹出其它的事端,更别说被暗扣之类,说不定为哪一在埋下隐患。
“天极,多亏有你在,辛苦你了,”珍贵妃勉强笑笑,“你舅舅不争气,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应该的,我谁都不怪。”
曹嬷嬷接过话,用帕子给她压压通红的眼角:“您别太难过,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凡事有王爷出面,您还不放心吗?
娘娘,您要开怀些,这要是在民间呀,您就是做婆婆的,后宅中的头一份儿,任谁也动不了您,走到哪都要摆婆婆的款儿,晨昏定省也是免不了的,那些儿媳都乖巧着。
难道您身宫中,如此尊贵,还不如那些民间妇人吗?”
珍贵妃被她逗笑:“我哪有什么款儿,还晨昏定省,说起来,自从太皇太后去世之后,也没有过这些,如今只盼着天极夫妻恩爱,我也就满足了,不讲那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