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你遇事先替你那些朋友着想,我们这些人的命倒是挨个不值钱了,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我,我他么没跟谁学,我他么是自己悟的!一个老爷们儿,教家里的女人们这么上脸,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月娘说:“西门庆,你变了,以往你说过:什么都比不上咱们一家人更重要。可是现在呢,江湖义气,朋友交情,个个都比我们重要。我们算什么?我们在你心里还都算什么啊?
你要打死朋朋,并不是你觉得她爱上什么人是错了,而是因为她损了你兄弟的脸面!西门庆啊西门庆,在你心里,家人的一条命,还比不过你兄弟的一张脸吗?”
我噎住!抖着嘴角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月娘道:“你摸着良心说说,我们这些女人们错在哪儿了?不就是因为我们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吗?
你为了爱的人可以不顾一切,抛家舍命的去追随。我们痛痛快快地爱上一回,怎么就该是死罪了呢?”
朋朋一头扎在月娘怀里,叫了声:“娘啊!”扯着嗓子就哭开了,别的女人们也都围过来,抱着月娘一起哭。
满屋子乱糟糟的全是哭声,心里头绞得越来越紧,脑袋也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黑又要往地上倒。
几个女人又不哭了,全围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摸胸口的摸胸口,急着忙的抢救。
两眼发直有气无力,我说:“你们都别再救了,让老子死了算了,你们这些女人们太不让老子省心了,大官人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吴月娘急了,抱着我大声喊:“快去叫武都头,快点叫他过来,大官人这回是真不好了。”
转眼武松跑进来,将我接过来搂在怀里叫了一声:“庆,你怎么了?你说句话。”
我抬眼看他:“二郎啊,看来你不娶妻是对的,这一屋子女人,活活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