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上前执了我的脉道:“大人明鉴,?这个人的身子他好得很?……”袖里一沉,?是我将一枚银锭塞了进去,?这货马上改口:“这个人的身子他好得很……凶险,怕是有内伤,?挨棒必死!”

同知那老小子气得手脚乱抖,?我斜眼看向房梁,?尖着嘴唇吹口哨。

堂上堂下僵持了一会儿,同知那老小子肾不太好,听我吹了一会儿口哨,尿快下来了,?将腿一夹,?气哼哼道:“打不得你,我还能治不得你?判你个一百二十年,?老死在囚营里去!”

这盛世,果真如我所愿,?转眼,我从孟州营的一个编外人士,成为正式在编人员,?而且是刑期最长的那一个。

再次回到孟州营,是由两个兵士押着,原先的行李包裹并衣物都教他们给尽数剥了去。

身上穿着件烂囚服,手里捧着两双破草鞋,径自被押着去了采石场。

武二远远地看到我,?虎目一瞪就要上前说话,被达叔和老陶给拉住了。

营长当众训了我几句,无非是入得营内要守规矩,莫想不安份之类。

我斜着肩膀看他:“废话怎么那么多呢?老子又不是第一回 进来。”

营长将脸一虎:“你入了营,还有道手续未办,来人啊,当场给他脸上印下金字,免他逃走。”

身后四五个人上来将我按住,一个文书模样的人手里拿着针盒笔墨就要在我脸上刺字。

武二从人群里头冲出来,将他手中物什一概打翻,虎声道:“我看你们谁敢在他脸上下字?”

那帮人怯了怯,营长道:“都头息怒,作为新囚该是刺字。”

武二将拳头一紧:“我但说他脸上刺不得字,你又如何?”

这帮人知他孔武,挨个不敢说话。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将笔墨与针盒拣起来递与那个小文书:“别听他的,入得营内我便是个囚人,与别人一样,只管刺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