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陈掌柜的何必如此悲观。咱们家的生意做下这么多年,积下的老客户可有不少。如今店门关着他们不好上门,明日我便出门一一送货给他们,怎生就能顾不住咱们的吃喝了?

你可教伙计们都沉住气,哪怕是没有生意做,工钱带年底的分红也是一文不会少的。待我回来时,可莫叫柜上少了一个人。”

送走陈掌柜,月娘心痛得眼泪都掉下来:“大官人年初那趟就走了几个月,眼下快到年底又要出门,一年才得过几天安生日子?恨奴家不是个男人,替不了你去。”

我将她抱在怀里道:“娘子可别说这个话,我这一走又得许多时日,你身为主母可要操心不少。要仔细着身体,万不要太劳顿,但凡有什么难事留着我回来办,你莫一人受累。”

抚慰好了月娘,又与其他几个房里的女人们一一打了招呼。

几个娘子听说我要走,都是一样的心痛与不舍,争着抢着替我收拾行李,又嘱着代安将日常出门的事务一再交待,临走前又挨个将行李检查了好几遍。

到出门那天,几个女人又一起将我送到城门外头这才回去。

押着几车货,带着人马出了城门二十里地与武松遇上,他们那一队带上他也就三个人,两个瘦巴巴的车夫拉了两车货寒酸巴拉地跟在后头。

他一看见我这阵仗就撇嘴:“显你脸大呢,出个门还带这么多人服侍?”

我就翻他白眼:“懂什么啊?往来贩货是要成本的,走一趟不把货给带足了怎么能赚回来?倒是你,就这两箱货你们东家可赚什么?”

“管他赚不赚,给我的镖银断是少不了。”

我骑着马与他并驱而行,直到晌午间,天上却下起小雨来,在山里找了一间破庙停了,下人们往来跑着盖货挡雨要一阵子。

我自去取了锅灶生火做饭,武松探着脑袋一脸稀奇地看着我:“咦,西门庆,你还会做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