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满身兽性,未经驯化过的模样方才是他。

看我被吓得不说话,他又笑了,懒洋洋地从我身上下来:“逗你一句就恼,真不好玩。”

说了半天,原来你小子是在玩我!

我气哼哼地把被子抱过来,到床的另一头去睡,半夜里他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故意,总把脚往我脸上蹬,害得我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窝都是青的,满副被摧残的模样,那厮倒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这一路我气哼哼的再不理他,他亦不搭理我,吃的喝的却大大方方叫我花钱。

用我的东西也不心痛,我的寝衣,我的鞋袜,我的香胰子和月娘她们精心给我调配的护肤品,看到我用什么他便用什么,除了我的内-裤他不穿,别的挨个试个遍。

真后悔为什么让这瘟神随我来这一趟,说什么害怕半路上会遇到贼人,他就是个贼人!

陈洪五十来岁,五短身材紫红脸膛,见了我神色不咸不淡,看到陈敬济则两眼冒火。

“竖子无用,连个妻子都娶不回来!”

陈敬济在我身后缩成个鹌鹑。

我拱手道:“陈大人安好。”

陈洪还我一礼:“大官人里面请。”

入了内堂,分宾主坐定,话转正题。

陈洪道:“我这儿子被我教养坏了,向来不怎么晓事,之前与大官人结亲家时便说过,你可将他看作自己家孩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看他不成材,兀自打杀了便是。今日反倒劳你把他亲自送回来,老夫有愧。”

这话说的,明明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