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到那双红彤彤的，被懊悔、委屈、恐惧以及泪水填满的充满痛苦的眼睛时，原本已经窜到喉咙口的质问，忽然一句也问不出口了。

他甚至怀疑恭子小姐下一刻就会嚎啕大哭出来。

木之本鸢看得出来，恭子小姐其实一直在强忍泪水，甚至连一声呜咽都不肯泄露出来。

这让他一下就回想起去年夏天的那个深夜，在遥远的京都，那个独自缩在灌木丛中，连哭泣都下意识避开所有人，狠狠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哭声的女孩。

恭子小姐是一个很要强也很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的女孩子。

木之本鸢大概猜得到，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或许与不破尚太郎有关。

而她之所以这么难过，大概也与不破尚太郎有关。

所以，他又何必给本就已经如此难过的最上小姐，再添一道疤呢？

心底忍不住叹息一声，木之本鸢很快从衣兜里翻出一条手帕，默默递给最上恭子。

最上恭子缓慢而小心地接了过去。

“远矢小姐，我可以借用一瓶矿泉水吗？”见最上恭子的眼睛通红，已经肿了起来，木之本鸢指了指远矢莉磨身后放着的一箱矿泉水。

“请便。”远矢莉磨看了他一眼。

木之本鸢便从箱子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偷偷运转魔力，把那瓶常温的水降温成了冰水。

“最上小姐，一会儿记得用这瓶水冰敷一下眼睛。”他温和地叮嘱最上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