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严重的。”张日山抬手扶了扶帽檐,走近张启山几步,开口:“后来夫人给八爷喝了碗汤,八爷就差点没熬过去。”
张启山僵在原地,刚毅的面容同往常般无甚表情,但跟了他小半辈子的张日山看得出来,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比什么时候都要痛苦后悔。
张日山蓦地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他眯着眼欣赏了会儿张启山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开口,“佛爷要没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对了,您也别去找八爷碰钉子了,我把他为什么失去卜卦能力的事告诉了他,现在,他可能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拉他下矿洞的人。”
说着也没等张启山回答,抬腿就走。张启山没拦他,一人呆在客厅里站完了后半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启山第二天一早衣服都没换就去了香堂,果然如张日山所说,别说大门了,小满远远看到他,扛起扫把就从香堂里冲出来,连门口的摊子都没让靠近,又连补品带人都赶回了车上。
张启山不像二月红好打发,除了齐铁嘴就没人能在跟他叫板后还竖着出去的。小满抡扫把他摸枪。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小满看到他摸上枪了,呸了声从怀里掏出封信啪的甩他身上。
“小爷我今天还能怕了你!告诉你我遗书都写好了,今儿你想进我香堂门,那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吧!”
张启山拉开保险,嗓音沙哑,目光比数九寒天里的冰雪更冷。
“你不让我就毙了你。”
小满撸着袖子往额头往枪口上抵,“那你倒是开枪啊!”
小满从小陪着齐铁嘴,感情不同一般主仆,张启山深知这点道理,自然不会真毙了他。所以张启山收枪走了。
小满远远看着张启山的轿车离开,对着地面呸地又啐出口唾沫,拎着扫把回了香堂。
后头屋里齐铁嘴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对着满桌子药发呆。
小满端了温水,进来见了药也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