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慢吞吞地走下床榻,像谋士晋见国王时那样恭敬地行了个礼,用抑扬顿挫的调子道:

“当然不,您是不平凡的施/虐/狂。”

“啊—”

房间内的魇梦和累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却又在无惨的逼视下悄然噤声。

踢踏踢踏—

锃亮的黑皮鞋踩过粘稠的血液。

踢踏踢踏—

它们在弯腰鞠躬的乱步面前停下。

意味不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仿佛夹杂某种病态的赞扬:

“你不怕吗?”

乱步留恋的目光从被污染的黑皮鞋上移开,他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问:

“你会害我吗?”

“……”

沉默在时间的流动中蔓延。

两人间的氛围很微妙,填满空气缝隙的不是争锋相对的愤怒,而是……

欲望。

无惨望进乱步如湖水般清澈的瞳孔,许久缴械投降似地勾唇而笑:

“我不会。”他说。

乱步不着痕迹地吞下一口唾沫。

“不过……”无惨话锋一转:“既然你认为我是施/虐/狂,那么……”

他居高临下地向魇梦投去一瞥,鬼族的再生能力总是让他自豪。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个蠢货的手腕便完好如初。

他发现乱步也一同注视着魇梦,不知是否出于故意,名侦探的脸上没流露一点儿讶异。

哼,江户川乱步一向是个好演员。

“那么……?”

名侦探挑了挑眉。

“我有十二名手下,通称十二鬼月。上阶的六鬼中,拜你所赐,有一个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