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么?
其实不然罢。
她从宫中出逃是顶大的事,就算是为了皇室的颜面,爹爹定定都要派人出来找她的。
恭州离京远,但到底是大宣的地儿,终有一日,会有官兵找到这儿来,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继续逃?
她的不周章,萧逸宸当然看在了眼里,递上一杯茶,她接过,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源源不断的热度从指尖蔓延进她的心坎。
「早跟你说了,叫你不要想太多。你总是不听,万事都有我不是?」
萧逸宸忽而一笑,「或者,你是嫌我现在不是指挥使了,觉得我刚不起这重任了。」
沈南宝嗔他,「你又胡嘴子。」
其实她都明白,他是故意这样的,就为了叫她好受点。
沈南宝这么想,喝了口水,笑,「我其实就是在担心,万一他们找到这里怎么办,我们倒还好,就祖父母他们……但我现在又想,都好不容易逃到这儿了,想这些扫兴的作什么?还不如先安生的过好这几日。更何况,万一找不到这里来呢?」
萧逸宸嗐然,「可不,万一找不到这里来呢?事情都还没发生,想这些就是给自己心里添堵不是。」
正说着,有人敲响了门,「宝儿。」
沈南宝听出来是赵老太太的声儿,忙忙起身去开门。
赵老太太也不兜搭,撂下一句「我有话要同宝儿说」,便拉着沈南宝去到了耳房。
赵老太爷去邻舍邀人下棋去了,耳房因而显得有些寂静。
沈南宝才被赵老太太按下来坐,就看见赵老太太将耳房的门掩了个严实。
「祖母,您这是……」
「我有话要问你。」
沈南宝看着赵老太太那肃然的样儿,也不由敛了神,「祖母,您说。」
赵老太太拣了她一壁厢坐,「我问你,你同他……到底……发生了哪些事?」
那语气,那神态,可不就是意指那事。
沈南宝耳根子发烫,两手绞成了麻花,「没发生什么事啊……祖母你怎么这么问?」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赵老太太因而脸一沉,「你现在倒为了他骗起我们了。你们没发生什么事?风月和绿葵能给你们布置一间房?」
沈南宝心在腔子里猛地一跳,顺势跪了下来,「祖母……」
这话还没匝地,门就被人豁然打了开,翕进来一片光带。
萧逸宸踩在那片光带上走了进来,跪在赵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是我的错……」
「祖母,是我,是我当时晓得将要嫁给盛家的公子,一时恸心难忍主动……」
「行了。」
赵老太太撑案而起,「你瞧瞧你说得这些话……我问你这话,不是要诘责你,也不是要诘责他,我就是想问个清楚。」
拖长的声调里赵老太太转过来头,「谁承想,你倒撒谎。」
沈南宝大有偷鸡被人抓现形的感受,脸一红,嗫嚅道:「我就是怕你说他。」
赵老太太气笑了,「做都做了,还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