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
柳府尹深闭了闭眼,他可受用不起,他宁愿当个昏官,昏一昏也都混过去了!
萧逸宸瞧见他满脸的抗拒,笑了笑道:“你定定会体恤我们之间的难,当然我们也体恤你的难。”
这话叫柳府尹豁然睁开了眼,“萧指挥使,您这意思是……”
“柳大人按章办事罢。”
柳府尹一口气梗死在了嗓子眼,按章办事!
按章办事那可是得对簿公堂,叫看事的百姓都晓得这事,到时候越闹越凶,传到官家耳朵里,该怎么收场?官家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不成。
绝对不成!
柳府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一作揖,道:“萧指挥使和……的隐情,小的知道了,待小的容后想想,将事情捋陈展了,再派军巡使到府上叨扰。”
然后就此送了萧逸宸和沈南宝这么个烫手山芋出了衙门。
甫一出衙门,沈南宝还来不及问这事到而今这样能闹大么?结果就听见一壁儿脆亮尖细的声,“你们怎么就出来了!你们不该羁押在开封府狱么!”
这声像极了两铁刃相接,简直刺耳到沈南宝栗栗然,也瞬间吸引来往的众人,嗖嗖的飞来了视线。
萧逸宸成了活靶子,却恍若未见的,凛凛盯着郑书昭哂道:“你想我们进开封府狱,且得先拿出真凭实据,不然人开封府凭什么要开面儿按你说来?”
“真凭实据?”
郑书昭气得脸红,“你们俩那些污糟烂的事,还需得着实据么?外头怎么传言的你们,你们捂着耳朵尽当听不见是不是!”
这话撂下,又兀自自跺了下脚,“我本来以为你们从前怎么那也是从前,成了兄妹应当不至于,没成想,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顶着兄妹的头衔不晓得干了些什么让人掩葫芦嘴的事!”
这话叫沈南宝想起那晚的事,不由抿了抿嘴。
就是这么一细小的动作,被郑书昭眼尖的看见了,一股没来的羞恼顷刻间席卷了大脑,她恨然啐骂起来,尖利的声音这下不是两铁刃相接了,是径直捅破穹隆,势必要天塌地陷。
“好个没脸没皮的人物,勾引自个儿的兄长,做下乱大伦的事,还竟敢在这里笑!还女乡君,你学的那些礼教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去么!”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越骂越难听,听得在场众人各个脸上兴味意足,也听得萧逸宸直沉了脸色,“堂堂中书舍人的嫡出,就是这样的泼妇么?”
他竟然说她是泼妇!
诚然,这段时日她是和那宋京杭同进同出,但是那不过是为了叫他侧目,叫他明白她不是没人要的货色,也叫他情急她不是他的瓮中之鳖。
可是呢,她都这样明晃晃在他眼前现了,他却只在乎那个沈南宝!
甚至现在都还这样说她了。
郑书昭满心的憋恨,横冲直撞的撞上了眼梢,下一瞬就要翣出泪来,“我说的不对么?是你亲口告诉的我,你欢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