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再重来,他仍是会再选择这条路。
萧逸宸抬起头,妖魔似的一道影掠过眼底,“以后不会再有了。”
没什么修饰的话,话音里却有一种坚定,很是掣动沈南宝的心,她因而笑了,“你当然不会再有了,你先前可是答应了我的,你什么都不会瞒我的,大丈夫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逸宸这时才晓得,她方才哪里是吃味,她分明是故意这么作的,这样越性说破了,将他心里那些结摊到明面上来,她便好开解他。
萧逸宸心里激荡,眼底漫上来一抹柔情,“我晓得了,我不会瞒你的。”
说了就好了,说了就别再执拗这事了,遂沈南宝一笑,转了话题道:“所以你故意回来这么早的?”
她悬崖勒马式的来这么一句,却一点不妨碍他觉得她通透。
萧逸宸长透一口气,“你也晓得了,我被官家闲了职,哪里还用得着待那么久,斥骂一领回府就是。”
她乜了他眼,“才方跟我说不瞒我,现在就跟我模棱两可了?”
不过,朝局的那些事,她七拼八凑的也晓得一些,但到底不如他们这些镇日侵淫其中的深远,萧逸宸不同她说,也自有不说的道理,与其镇日在这里胡思乱想徒添烦忧,不如过好当下,反正他也不是那样自寻死路的蠢材。
何况,不是他说的么,她心思太细太敏感,不易这样多想,免得情深不寿,和他不能一同白首。
遂沈南宝眯细了眼望了望天,等低下头来时,一张脸上笑容明媚,主动转了话题,“我瞧快晌午了,你想要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
这话听起来很有主母的架势,萧逸宸不由脸上浮起来一点软和又轻淡的笑,随她一壁儿分花拂柳的往前厅走,一壁儿道:“我不在才几日,你倒同他们打成了一片。”
沈南宝挽了个笑,“我镇日忙着,同他们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我能这么说,不过是瞧着他们有想孝敬你的心田罢了。”
她说着,抬起了脸,一小撮阳光生动了她的嘴角,有一种稚气的娇媚。
昨晚的记忆就这么一寸寸的活了起来,连带着刮在脸上的寒风都那么的温热了,萧逸宸不由的滚了滚喉咙,嗓音嘶哑下来。
“你哪里学来的这些狗腿子话。”
沈南宝哪里听不出来他嗓音里的蹊跷,脸兜然一红,忙把眼撇开,“平日去珍宝阁分茶点茶时,听那些人习的。”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前厅,厅内哔哔剥剥正烧着银骨炭,甫一进去,一蓬热气便直人脸上冲,像才淋漓了一场毛毛雨,脸上全湿了。
沈南宝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小小的一声,萧逸宸却皱了眉头,“鼻痔又犯了?”
沈南宝揉了揉鼻尖儿,嗓音因而有些齉,“不晓得,按道理过了秋应当不会那么严重了。”
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萧逸宸却很严阵以待,径直叫来了季管事嘱咐人去熬鼻痔的药,说完还不忘调侃一句,“正正好,上次没用成,这次派上用场了。”
他说的是从前在沈府时,他那么眼巴巴地叫方官拿药来,她却怎么都不收受,还一并回绝了他。
沈南宝不免抿了嘴,“多久从前的事了,你还拉出来溜。”
不晓得是去了江南这么一趟晒的,萧逸宸的脸皮见天的厚了,当下沈南宝这么一挤兑,他倒闲适从容的一点头。
“也对,只要结局圆满,谁去计较过程里的那些心酸呢。”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