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模模糊糊有个“匀”字。
是路寒匀啊。
谢清越的心又揪起来了,路大老板又有什么事要找她?
这回她倒是听到了电话,可是她动不了,想接也接不了。
谢清越无奈地笑,心说路寒匀想开除她就开除她吧,那男人冷血无情,心肠太狠了,不知恩义,寡廉鲜耻。
谢清越一边笑一边呕,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满头满脸都红通通的,还拼命地转动脖子四处张望——
她想找妈妈新办的那张医保卡。
可是她的头实在太重了,呼吸也困难,谢清越着急,努力伸长脖子,用尽全力呼气。
呼——呼——呼——呼——
撕心裂肺的警铃声还在继续,天地已开始旋转,世界开始坍塌,天地间似乎突然生出一张大嘴,谢清越被吸入其中。周围都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把她吸噬,带她翻滚,将她挤压……
……
“清越!清越!清越!”
谢清越猛然睁开了眼睛。
“清越!清越!清越!”蒋青抱紧谢清越的肩膀拼命地摇,“乖女啊!你怎么睡个觉都搞这么大阵仗哦?你是要吓死你妈吗!”
谢清越费力地转过头,看见蒋青苦瓜似的脸,谢兴元坐在床尾,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清越,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