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反正他也喝多了,这时候说再多也没用,只好气鼓鼓地加快脚步,一路沉默地把他背到了家。
我把背上死沉死沉的金发男人甩到了床上,原本打算扭头就走,然而卧室冷色调的灯光下,醉得昏昏沉沉的福葛靠在枕头上,因为酒意脸颊泛着绯红,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不停颤抖,额前的金发彻底乱成了一团,挡住了拧在一起的眉头,双眼紧闭,在我打量他的时候忽然重重喘了口气,难受地呜咽起来。
真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
莫名其妙气就消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倒了杯水,又回到了床边伸手推他,竭力柔下语调哄:“起来,潘纳科达,吃了解酒药再睡。”
我推了好几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努力对上我的视线,茫然地问:“伊莱……德文?是你吗?……你怎么这么温柔?”
我他妈差点就暴躁起来了,但和醉酒的人争执没有意义,等他明天酒醒了再算总账也不迟。
这样想着,我心平气和地把解酒药和水杯一起递给了他。
他接了过去,却只是拿在手里,靠着枕头半躺着低下了头,周身开始散发一股莫名哀伤的气氛。
“你到底怎么了?”我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金发,用尽此生的温柔关心道:“你最近……有点奇怪。”
福葛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抬头看向我,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醉意,认真地看着我,没有语气地开口问:“是喜欢吗?”
“什么?”
“你说选择了我……是因为喜欢吗?”他又重复了一次,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湿润了,蒙了厚重的水雾,连带嗓音也一起变得沙哑低沉下来:“还是因为那天我替你挡了子弹。”
始终被纷繁不清思绪搅乱成团的大脑犹如被泼了冰水般,瞬间空白了一下,紧跟着心脏又像是被人揪住般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