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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不了解你突然之间的反常怒意,所以你为什么不解释?这条路会通往哪里,为什么不能走,你现在在想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伊莱德文,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我总是做出让你讨厌的事,但那不是故意的,我……”

“……”

“我并不想让你难过。”

“……”

“所以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最终我们没有往坡道上的小路走去,也没再去往别的地方,对话戛然而止,面对这个丧失祖安斗志的莫名哀伤温柔起来的狗男人,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于是就这样回家了。

然而在面对我父母时,福葛发挥超常地演出了平时在他身上无迹可寻的情商,即便是我那厌恶黑手党的亲爹,对他的态度也超乎寻常地温和,甚至在晚餐时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福葛的酒量比起特里休更加差劲,没一会儿就被我妈扶着上楼休息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了我和父亲。

他默不作声拿起酒给我也倒了一杯,放到了我面前,突然道:“以后没事,可以多回来看看。”

我想起上一次看到父亲还是在卡巴雷的葬礼,当时也没说上话。

胸口一阵酸涩,我喝了一口酒,嗓音沙哑含糊,没头没脑地说:“卡巴雷医生……死了。”

“是啊,死了。”提到死去的挚友,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眼眶也有些泛红,含糊地低声附和了一句。

他没有再说点什么以示安慰,但仅仅这样就足够了。

我的心情突然缓和了许多,甚至有了一丝慰藉,有那么一瞬间胸口涌起冲动让我想要埋头扑到面前真正的爸爸怀里大哭一场。

“潘纳科达福葛很不错。”父亲突然转移话题,及时扼制了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