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来送她一场。”

兰波的目光在老兰波先生身边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请你让一让,要覆封土了。”

两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上前相当客气却不容拒绝的“请”他站到一旁,后面的人排队一个一个上前为兰波夫人送行,兰波在母亲的棺木上放了一支康乃馨:“你选择上帝,但愿上帝不负你虔诚。”

这句话是用拉丁文说的,没有人听懂。

兰波放下花就没再说一个字,默默走到队伍尾巴上等待其他人聚齐准备走人。

她并不打算在夏尔维勒多待,兰波夫人留下的东西全部分给了兄长和幼妹,她只拿走了兰波夫人时常摩挲的那本烫金《圣经》。

老兰波先生被前妻所出的孩子忽视了个彻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几年的抛弃,不是见个面就能被原谅的行为。兰波夫人的邻居和朋友们有知道内情的也不会上来多嘴劝什么,人人板着脸按照流程走了一圈,封土压实又嵌了块刻着生平的大理石板,葬礼差不多就算结束。

送走邻居和关系较远的亲友,兰波绕到母亲墓碑后抽出军刺刻了一行墓志铭:这里躺着一位虔诚的信徒。

“你还好吗?”

全程沉默陪伴的福泽先生低声问了她一句,兰波摇摇头:“我没事,就……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这种常常踩在生死线上的人还活着,她就已经……我一直以为有一天得麻烦她不远万里从夏尔维勒跑出来给我收尸,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