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丰盛的晚饭就在这种沉默气氛中结束,福泽先生心事重重始终板着脸。

兰波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只在甜点都被乱步吃光后笑笑问客人是否喜欢。趴在桌子上直哼哼的孩子气青年撑得说不出话,大概应该是喜欢的意思吧。

“兰波……小姐,我最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传闻,您有位老朋友似乎有向远东移动的意图……您知道吗?”

异能特务科的二五仔遍布各国,总会有些消息透出来,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反正都是f国人,大概是认识的吧……?

兰波玩勺子的手停了下来,表情藏在长发阴影下有点看不清楚——“这样么,我知道了。”

数秒后她身上突然变得险恶的气息又被本人尽数收拾起来,长发女人掩在阴影中的唇线勾起:“不知不觉欠了您不少人情呀,福泽先生~”

“该怎么还呢……”丝滑声线逐渐低下去,福泽先生想起那天脸红后荒唐的慌乱梦境,握拳胡乱咳了一声:“不必,只是两个孩子而已。”

兰波大乐,这个一脸严谨的东方男人实在太有趣——微微靠近就会像被吓到的贝类那样紧闭贝壳力图做出老成持重又禁欲的模样。内心活动却又相当丰富,脸上努力维持平静,不知道微微下垂然后开始游移的视线彻底出卖了他的脑内剧场。

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呢?

她换了个姿势,沾着杯中佐餐的红酒在餐巾纸上画了一串数字,推到好似思考人生的福泽先生眼皮子底下。

细长的手指尖残留了点石榴红酒液,透出惊心动魄的白,她的手腕很细,隐隐能看到其下青色软筋,半点也不像是个黑手党的高级干部,更看不出是个凶残至极的职业杀手。

“号码,我私人的~”

福泽先生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太难了,对面的女士若即若离的暧昧让他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上一秒还在正经严肃讨论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下一秒她似乎就像变了个人,慵懒缱绻,像是对情人撒娇般放缓声线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