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有你在的地方,何处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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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走廊里,方廷皓拍了拍喻初原的肩膀,语气唏嘘。
“我能怎样?”
看着病房里焦躁不安、歇斯里地嘶吼的戚百草,喻初原语气苦涩,脸上带着一抹生硬的笑。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眼神里弥漫着沧桑,肢体也不再流畅有力。
“但你没有必要在这陪着她!你应该振作起来,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守在这,守着一个神智不清醒的女人。
“廷皓,我们不一样。”喻初原双手交握,衬衫长袖遮住的右手手腕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不久前戚百草发病时,挥着水果刀割到的。
他现在还记的,那种划到骨头的痛,鲜血从血管里涌出的哗啦声,那么欢畅、争先恐后地他身体里涌出,带着飘忽的解脱感,让他不由去想,当初婷宜割腕自杀时,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失血越多,他越是清醒。醒来之后,他决定把戚百草送到精神病院。
“我现在能负责的,只有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毕竟她变成这样,我有责任。”
如果放弃了,他的前半生就是一个笑话,那些与她有关的记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缅怀?
“对了,廷皓,听说你现在跟恩秀在一起了?”
说起李恩秀,方廷皓的眼里就浮现了点点星光,他笑得一副风流浪子的样子,眼神却很是认真,“嗯。”
“你这小子!”一拳打在了他右肩上,喻初原警告道,“恩秀是我妹妹,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可不会放过你!以前你那沾花惹草的浪荡样,趁早给我收起来!”
“好。”方廷皓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告饶道,“都听小舅子的。”
又聊了几句,喻初原神态变得有些别扭不安,但他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