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

喻初原跌坐在地上,呐呐低语,“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我的错……”

当初,他彻底站在了戚百草这边,就意味着他失去了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她的原谅,甚至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呢?

更何况,她已经有了若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生出了这种龌龊的念头——如果当初他爱上的人是婷宜的话,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会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安逸?就像小时候一样,携手前行,岁月静好。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有数次忍不住沉浸在美梦里,却又马上被清醒过来的自己咆哮着打碎,只能压抑再压抑,才将那份不甘埋在心底,才有勇气去牵戚百草的手。

人生的至悲至痛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而是恨不能爱上一个该爱的人,于最早的时候,心动,也是恨不得此生未曾遇见,这一段孽缘。

终于,他爱上的不是想象里的那个人,他爱上的,是自己的想象。

看着失魂落魄的喻初原,戚百草脑子里最后一根清醒的弦崩断了,她大笑着狂奔而去。

“哈哈哈,傻子,哈哈……”

笑声在黑夜里传出了很远,像是夜猫凄厉的叫唤,让人毛骨悚然。

喻初原没有追上去,良久,他站起身,白色的衬衫上染了好几块污渍,就像是此刻的他,狼狈不堪,引人诟病。

“咿呀——”

他轻轻地掩上门,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团成了模模糊糊的一长条,显得有些佝偻,更多的是寂寥。

岸阳月依旧,对影不再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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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路灯照在老旧的平房上,也将一抹影子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