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这里的人与我不沾亲带故,比起用毒害死你们,我大可无视你们,让人把你们全部关在一起自生自灭。毒药也是药,某种时候还能救人一命,我为什么要请我师门辛辛苦苦带着药材来毒害你们?浪费钱银和时间很好玩?”
他指向门外,脸上已经气得泛了红色:“出去吧,我自会与看守的士兵们说,把你扔到旁的地方,给你吃喝,等你病死。出去!”
他气得急了,竟是一口气没咽下去,疯狂地咳嗽起来。在外头的毓焱听见了咳嗽声,忙推门进去,伸手扶住险些没能站稳的姚秀,又想起了那年在映雪湖病得奄奄一息的姚秀,眼眶子登时红得不像样,眼泪像断线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师伯,师伯您怎么了?是受了风寒吗?您身子不好,您别跟这个小人置气,阿焱带您去休息!”
一边给姚秀顺气一边带他到边上空着的位置。那里昨日还躺了一个疫病患者,但他在深夜的时候死了,尸体才搬走。
姚秀坐下,靠在墙边,松开毓焱的手往外推,“不是说了不让你进这间病房么?让你二师伯来。”
“为什么!”毓焱从昨晚姚秀分配任务的时候就憋着的委屈终于释放,嚎啕大哭起来:“阿焱知道,您和二师伯不让我进来是怕我也传染了疫病,可是阿焱长大了,阿焱也会医术了,我也想给师伯帮忙啊!”
“您这样害怕我得病害怕我死去,可您自己不还在这样的环境里孤立无援地过了那么多日?阿焱知道,您是怕我像师父那样没了,可阿焱也怕您没了啊!阿焱已经没了师父,我真的不想连师伯您也没了!”
姚秀合上眼。
本来还嚷嚷的患者们,在他最希望他们吵闹的时候,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姚秀哑着嗓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命令道:“毓焱,你听好了。”